冰冷的雪花不断落在阿箩的头发、脖颈融化成刺骨的冰水顺着脊背流下。
但她浑然不觉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怀中那具冰冷僵硬的身体上。
污水的微温透过湿透的棉被传来微弱得可怜却成了这绝望寒夜里唯一的热源。
她死死抱着荆辞用自己单薄的身躯为他阻挡风雪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着破碎的祈求。
“活下去……听见没有……荆辞……” 时间在寒冷和恐惧中缓慢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阿箩的四肢逐渐麻木意识也开始因寒冷和疲惫而模糊。
她只能凭借一股顽强的意志力死死支撑着不敢松开手生怕一松手怀里这最后一点生机就会彻底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阿箩觉得自己也要冻僵在这雪夜里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吸气声响起。
阿箩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荆辞?”她几乎是屏住呼吸颤抖着低唤。
没有回应。
但那微弱的呼吸声似乎比刚才明显了一些!贴着她脸颊的皮肤也似乎不再是那种死寂的冰冷! 那污水的微温……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巨大的狂喜和希望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阿箩的疲惫和绝望让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然而这短暂的希望很快就被现实打破。
荆辞的体温虽然在缓慢回升但依旧很低。
而且他显然还在发高烧身体时不时地轻微抽搐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伤口在这样污秽的环境下恶化几乎是必然的。
更重要的是天快亮了!一旦天亮浣衣局开始忙碌他们绝对会被发现! 必须在天亮前把他挪回相对隐蔽的脏衣堆后面! 可是以她现在的力气如何能拖动一个意识不清的大男人? 阿箩焦急地四下张望。
风雪依旧院子里空无一人。
但远处已经隐约传来了鸡鸣声。
没有时间了! 她咬紧牙关将棉被重新裹紧然后抓住荆辞的手臂用尽吃奶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回拖。
每拖动一寸都耗费着她巨大的体力伤口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在她听来如同惊雷。
汗水混合着雪水从她额头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手臂酸痛得几乎要断裂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剧烈喘息。
终于在她几乎要脱力晕厥之前她成功地将荆辞拖回了那堆脏衣服后面并用杂物尽可能地将入口掩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瘫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鸡鸣声越来越清晰。
天真的要亮了。
她必须立刻回到住处否则一夜未归立刻就会引来查问。
她挣扎着爬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堆寂静的、掩盖着荆辞的脏衣服咬了咬牙踉跄着朝着掖庭的方向跑去。
这一天的活计阿箩做得如同行尸走肉。
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不停地看向窗外雪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荆辞怎么样了?他熬过那个夜晚了吗?他的烧退了吗?伤口…… 各种可怕的想象折磨着她。
她甚至不敢再靠近浣衣局后院那个角落生怕看到不愿看到的场景也怕频繁的举动引起怀疑。
中午休息的短暂间隙她如同游魂般在藏书局附近徘徊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藏身之处随时可能暴露荆辞的伤势不能再拖他需要真正的药品和干净的环境! 可是她去哪里弄?怎么弄? 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几乎让她窒息。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际藏书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孙公公端着个旧铜盆出来倒水看见失魂落魄的阿箩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这丫头又在这儿晃荡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像丢了魂似的!”孙公公没好气地数落道。
阿箩猛地回过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也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孙公公!求求您!救救命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
孙公公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公公!求求您发发慈悲!”阿箩不肯起来眼泪直流“我……我有个同乡……在净军里当差……前几日不小心……受了很重的伤……快要不行了……求公公救命赏些伤药吧……求求您了!”她不敢说出实情只能半真半假地哀求将荆辞说成是同乡。
孙公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净军?受伤?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宫里正在严查!你竟敢……”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阿箩连连磕头额头沾满了雪泥“可是公公……他真的快死了……求您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求求您了……只要一点点药一点点就好……奴婢做牛做马报答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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