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江市老城区的巷子里就飘着一层薄薄的雾。
雾是冷的裹着青苔和腐朽木头的味道黏在凌红云的棉麻外套上没多久就凝出细小的水珠。
她抱着秦越脚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能听到鞋底碾过碎石的 “咯吱” 声在空荡的巷子里荡出长长的回音像有人跟在身后磨牙。
这是她第一次来老城区深处。
导航在半小时前就失灵了只能跟着通命符袋里香灰的微弱指引 —— 那香灰在符袋里轻轻震动每次靠近王家老宅震动就更频繁寒意也更重仿佛在给她标着 “危险” 的路标。
巷子两边的房子都是青砖灰瓦门窗大多破败有的窗户糊着发黄的纸有的干脆空着黑洞洞的像瞎了的眼睛。
偶尔有风吹过从某间空屋传出 “哐当” 的声响不知道是松动的木板还是别的什么。
按道理这种地方应该会被列入老城拆迁或者是弄什么文化街区保护计划但是奇怪的是政府居然就让它一直维持着这种要死不活的破败的样子。
“快到了。
” 秦越的声音通过共生咒传来。
他从凌红云怀里抬起头熔金竖瞳在雾里亮着微光死死盯着巷子尽头。
凌红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雾幕深处隐约露出一角飞檐檐角挂着的铜铃早就锈死了连风都吹不响只在雾里晃着像个僵硬的吊死鬼。
再走近些一股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 —— 是檀香但不是寺庙里的清冽而是混着陈年血腥和霉味的腐朽气息闻着让人喉咙发紧。
王家老宅终于露出全貌:两扇朱漆大门剥落得不成样子门环是铜制的绿锈爬满了表面上面还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有人曾经疯狂地想把门拉开。
院墙很高墙头插着碎玻璃玻璃上沾着干枯的藤蔓在雾里像一团团绞在一起的头发。
凌红云绕到院墙侧面这里的墙根长着厚厚的青苔湿滑得很。
她仰头看向阁楼的方向 —— 那阁楼在老宅的最东边窗户被锈迹斑斑的铁栏封得严严实实铁栏之间的缝隙很窄只能勉强塞进一只手。
窗户玻璃蒙着厚厚的灰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白色的影子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像个蜡像。
就在这时通命符袋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里面的香灰冰粒 “咔嗒” 响了一声。
凌红云心里一紧连忙踮起脚透过铁栏的缝隙往里看 —— 阁楼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点雾蒙蒙的光。
那个白色影子正是王晚她还穿着昨天显影里的睡裙裙子下摆沾着深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霉斑。
她的手腕被粗麻绳绑在床头的柱子上暗红色的红绳缠在手腕上像一道血痂。
此刻她正用指尖捏着那把剪刀刀尖对着自己的手腕动作缓慢得像提线木偶。
“不要……” 凌红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尖攥得发白。
她看着王晚的剪刀一点点靠近皮肤那苍白的手腕上之前划开的伤口还没愈合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滴刚碰到红绳就被红绳像活物似的吸了进去 —— 红绳上的暗红色更深了甚至微微发亮散发出一股更浓的寒意透过窗户缝飘出来让凌红云打了个冷颤。
剪刀终于划破了皮肤新的血珠渗出来顺着手腕往下流。
王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疼也不哭只是空洞地看着剪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
凌红云急得想喊却又怕惊动里面的人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看着血珠越来越多红绳吸得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长衫的男人走了进去是管家。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蜡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药还是别的。
他看到王晚手里的剪刀脚步顿了顿然后走过去动作机械地夺下剪刀“当啷” 一声扔在地上。
“小姐” 管家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像在念悼词“赵家的聘礼昨天就到了下月初六就要迎亲。
您死了王家子孙都要遭咒 —— 三百年前的规矩您忘了?” “规矩……” 王晚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什么规矩?是用我的命换他们能活到四十岁的规矩吗?” 管家没有回答只是把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语气依旧冰冷:“夫人让您把药喝了喝完好好睡。
别再做傻事了没用的。
” 凌红云在窗外听得心头发冷。
三百年的规矩用王晚的命换家族寿命?这哪里是规矩分明是献祭。
要说这一年最让凌红云自豪的事情便是在秦越的培养下变成了符箓的高手并且因为秦越的帮忙学会了虚空香灰画符。
放下猫随手画了个符箓“起”。
不用爬墙便跳进了墙内只是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幸好秦越及时跳回她怀里帮她稳住了重心。
管家正弯腰捡地上的剪刀并走了出去王晚则蜷缩在床头的角落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哭还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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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救命牵红线牵到妖尊怀里了第2章 阁楼里的自杀与枷锁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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