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匹被揉皱的素绢懒洋洋地裹着青州府的青灰色官墙。
墙头上的琉璃瓦沾着露水在微光里泛着冷寂的光偶有几声早起的雀鸣刚出口便被雾气吞得没了踪影。
靳开站在皇城司青州分司的角楼上玄色官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着的鎏金腰牌。
手底下的押司拿着着十六只信鸽鸽羽泛着油亮的深灰色每只信鸽的脚爪都被细麻绳轻轻缚着绳端系着卷成指节大小的密笺。
这些信鸽是皇城司特制的“传讯羽”羽翅经过特殊驯养即便在浓雾里也能辨清方向日行千里不歇。
“发。
”靳开喉间滚出一个字几个押司指尖微微一松。
十六只信鸽同时振翅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短促而有力像一阵细密的鼓点还没等这声音在晨雾里散开鸽群已腾空而起掠过官墙顶端的兽首瓦当朝着青州府城中心的方向疾掠而去。
鸽群飞过之处晨雾被划开一道道细碎的口子很快又重新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些绑在鸽腿上的密笺在雾色里泛着淡淡的米白色像一颗颗藏在云里的星子。
签押房里李海正对着案上的卷宗出神。
案头燃着一支松烟香烟气袅袅升起在晨光里织成细细的银丝。
他是青州府皇城司的指挥使这几日担心受怕眼角已刻上几道细纹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副沉稳的模样可此刻指节却无意识地叩着桌案显然是在等消息。
突然窗外传来“咕咕”两声轻响李海猛地抬头快步走到窗边。
一只信鸽正落在窗棂上脚爪上的密笺随着鸽身的晃动轻轻摆动。
他伸手捏住信鸽的脚爪动作轻柔却迅速解开麻绳取下密笺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小块粟米喂给信鸽。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十六只信鸽陆续归巢每只都带来了相同的密笺。
李海回到案前将十六份密笺一一铺开。
他指尖捏着一枚银质拆信刀刀刃划过蜡封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两指宽的洒金笺从蜡封里抽出来纸面泛着细腻的光泽是皇城司专用的贡纸。
他目光落在笺纸顶端只见那方血红的皇城司大印赫然在目印纹清晰边角处还带着朱砂未干的润色下方叠着靳开的私印是一方小巧的“靳氏开印”篆体纹路精致绝非仿造。
这两方印鉴压在纸上像一团烧红的铁烫得李海指尖发麻。
他反复拿起密笺核验鸽脚编号——每只信鸽的脚爪上都刻着专属编号从“青传壹”到“青传拾陆”与密笺末尾的编号一一对应;又仔细比对火漆纹路皇城司的火漆是特制的里面掺了金粉遇光会泛出细碎的金光纹路是缠枝莲图案每一朵莲花的花瓣数量、缠绕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李海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浸透了里衣的领口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密笺上的字是靳开亲笔所书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开头就是“李天寿杀。
” 李海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从五品的镇北营都虞候在青州府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出身勋贵世家祖父曾随先帝征战靠着军功挣下世袭爵位到了李天寿这一辈虽没什么大功绩却凭着祖上的荫蔽在镇北营坐稳了都虞候的位置。
更别提他的家产——城郊三百亩良田都是水土最肥的熟地每年收的租子能堆成山;城里半条绸缎庄从南到北连着五间铺面卖的都是江南运来的上等丝绸青州府的官眷贵妇谁没穿过李家绸缎庄的料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要被“杀”?李海再往下看密笺后半段写着处置方案:“不留十五男丁其余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浣衣局家产充公。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扎在纸上。
他指尖摩挲着纸面能感觉到洒金笺的细腻质感可这细腻之下藏着的却是灭门的狠厉。
“李家完了。
”李海对着窗外喃喃自语。
窗纸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
李海想到了上头可能会要李天寿的命也可能只会摘了他的乌纱帽。
但是不管怎么想李海都没想到朝廷几乎是要把李家抄家灭族! 李海想起上月十五在城隍庙看到李天寿的场景——那天李天寿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捏着一串蜜蜡佛珠身后跟着四五个家仆浩浩荡荡地去捐香油钱。
他站在功德箱前随手扔进去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动作潇洒脸上带着几分倨傲的威仪周围的百姓都围着看眼里满是敬畏。
又想起李天寿平日里的风光出行——每次出门都是四匹马拉的乌木马车车帘是绣着金线的黑缎子车轮滚过青石板路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街上的行人都要赶紧退到路边生怕挡了他的路。
半年前李天寿还新纳了第六房小妾那小妾是江南来的戏子生得一副好皮囊李天寿为了讨她欢心特意在府里建了一座戏台每天请人来唱戏锣鼓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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