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木栅栏被撬开时崔乾的手还在抖。
他攥着从鸾儿那里偷来的银钗往锁眼里捅了半晌才听见“咔”的轻响。
绿翘蹲在柴房角落头发乱得像草见他进来猛地抬头眼里亮得吓人:“哥?你要带我走?” 崔乾没看她只往门外瞥了眼——后巷的狗在吠月黑得像泼了墨管家的呼噜声从耳房飘过来沉沉的。
他拽起绿翘的胳膊就往外拉声音压得极低:“别说话跟我走。
” 绿翘的手攥得他发疼指尖冰凉:“我们去哪?回府吗?” “不回。
”崔乾踉跄着拽她往后门走“去羊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 他没说其实是要去找鸾儿。
前几日他托人给逸云楼递了信让鸾儿在城门口等着说是要带她远走高飞。
至于绿翘……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烦得像塞了团麻——总归是亲妹妹总不能扔在柴房里任人糟践。
后门的栓子早被他提前松动了拉开时没发出半点声响。
夜风灌进领口冷得他打了个哆嗦绿翘却紧紧跟着他脚步轻得像猫。
快到城门口时他看见鸾儿站在老槐树下穿件桃粉小袄手里拎着个蓝布包袱见他来扭着腰迎上来:“少爷你可算来了——这丫头怎么也跟着?” 她瞥了眼绿翘鼻尖撇得老高。
绿翘往崔乾身后缩了缩手攥着他的衣角不放。
崔乾烦得挥手:“别问了走!” 三人连夜雇了辆破驴车往羊州去。
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咯噔咯噔”响绿翘靠在车板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崔乾的背影像盯着救命的浮木。
崔乾却挨着鸾儿坐指尖摸着她的手腕心里乱糟糟的——亲妹妹又如何?他这辈子总不能被个“兄妹名分”捆死。
羊州城的贫民窟在城南窄巷里堆着烂菜叶污水顺着墙根往沟里淌空气中飘着股馊味。
崔乾租了间破土房屋顶漏着缝下雨时能接半盆水。
鸾儿刚踏进门槛就皱了眉:“这是什么破地方?少爷你让我住这?” “先凑活住。
”崔乾把包袱往土炕上扔里面的几件衣裳滚了出来“等我找着活计再换好房子。
” 他哪干过活?从前在崔府连倒水都有丫鬟伺候。
如今站在码头找零活扛了半袋米就直不起腰工头嫌他娇气骂骂咧咧把他赶了回来。
鸾儿见他空着手回当即就撒了泼:“你连饭都挣不来?我跟着你受这罪?” 崔乾没力气跟她吵往土炕上一躺只觉得骨头缝里都疼。
夜里鸾儿却缠了上来指尖勾着他的衣领声音软得像糖:“少爷别愁嘛身子要紧。
”她往他怀里钻呼吸喷在他颈窝暖得发痒。
崔乾本就心烦被她一缠火就上来了。
他翻身上去把满肚子的憋屈都撒在她身上土炕“吱呀”响震得屋顶的灰簌簌往下掉。
绿翘就蹲在门外背靠着墙听见里面的动静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没敢出声。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着。
崔乾白天去码头扛活回来时腰都快断了夜里却被鸾儿缠得离不开炕。
他的脸一天天垮下去眼窝陷得像个坑咳嗽时总带着痰整个人病恹恹的像株快枯死的草。
绿翘倒是比从前安静了。
她把自己带来的私房钱都掏了出来攥着铜板去巷口的药铺买最便宜的当归炖在破瓦罐里端到崔乾面前时声音低低的:“哥趁热喝。
” 崔乾瞥了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汤没接。
鸾儿从里屋扭出来一把抢过瓦罐就往地上摔:“哪来的脏东西?也配给少爷喝?”瓦罐碎在地上药汤溅了绿翘一裤脚她却只是蹲下去一片一片捡着碎瓷片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察觉。
崔乾咬了口馒头噎得直咳。
绿翘抬手想拍他的背却被他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哥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崔乾没说话。
他看着绿翘苍白的脸想起柴房里她蹲在角落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
夜里他在土房旁边租了间更小的棚屋让绿翘住进去。
鸾儿知道了叉着腰骂了半宿崔乾只闷头抽烟没理会。
绿翘倒像是得了天大的恩典。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帮崔乾浆洗脏衣裳蹲在河边搓衣服时手冻得通红却哼着小时候的调子。
崔乾偶尔路过看见她的背影心里总不是滋味——他对她好像从来没好过。
变故是从那个金步摇开始的。
那日鸾儿去巷口倒脏水瞥见垃圾堆里闪着点金光。
她扒开烂菜叶看见支金步摇躺在泥里流苏上的珍珠沾着灰却依旧亮得晃眼——竟和锦娘头上那支一模一样! “老天爷!”鸾儿抓起步摇就往屋里跑声音抖得像筛糠“少爷!少爷你看!我们要发财了!” 崔乾正趴在炕上咳嗽听见喊声勉强抬起头。
看见那步摇时他猛地一愣——是锦娘的步摇!那天他从锦娘头上抢下来压在了当铺后来又被锦娘赎了出来今日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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