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六年的通州漕运系统说起来像盘被猫抓乱的毛线——表面看着喧闹实则每根线都缠着讲不清楚的死结比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江湖骗局还精彩。
就拿通州张家湾码头来说作为京杭大运河的北头终点本是这庞大的东方帝国的命脉所在如今却成了各路官员捞油水的戏台子从上到下贪污腐败名目众多。
先说说这漕运系统的“层级捞钱法”简直比朝廷的“九品官制”还规整。
漕运总督赫寿是“总掌柜”手里攥着“定价权”——粮船过通州闸要交“过闸费”美其名曰“维护闸口经费”实则一半进了自己腰包;米粮入官仓要收“保管费”按“每石抽一升”算十船粮就能多抽一船这些“抽出来的粮”转头就被他卖给粮商银子又落了私囊;就连船工在码头接水喝都得给看水的差役交“茶水钱”说是“运水的成本”其实那水就是运河里的浑水连个过滤的布都没有。
往下到粮道、通判这层就成了“手脚大师”。
江南运来的上等白米到了他们手里能神不知鬼不觉换成陈米——先把官仓里的陈米挪到粮船上再把新米藏进自家私仓美其名曰“轮换储备粮”账面上还记着“新米入库陈米待售”亏空全算在“运输损耗”里;要是遇到较真的押运官他们就塞银子、送字画美其名曰“通融费”几句话就能把人拉进“利益圈”。
最逗的是通州通判李大人去年冬天说“运河结冰影响运输”要征“破冰费”结果冰是船工们用镐头凿的银子却进了他的口袋开春还买了个新的玉扳指在同僚面前炫耀了半个月。
再到最底层的差役那就是“跑腿的刮油工”。
拿着鞭子催脚夫干活转头就把脚夫的工钱扣一半说是“孝敬上头的管理费”其实大头自己留着只给上头塞点零头;看到粮商拉着粮食过码头就故意找茬——一会儿说“麻袋缝得不结实得补”一会儿说“称重的秤不准得校”折腾到粮商不耐烦塞几两银子才放行美其名曰“验粮费”。
有次一个新来的脚夫不懂规矩没交“孝敬钱”差役愣是让他扛着一百斤的麻袋绕码头跑了三圈美其名曰“练体力”最后脚夫累得吐了血还得给差役赔不是。
这里各位看官了解个大概总之这康熙四十六年除了王公贵族达官贵人黎民百姓距离水深火热其实也不远了。
这天刚蒙蒙亮胤禩和胤禵就换了身寻常商人的青布长衫——胤禩的长衫是半旧的袖口还缝了块补丁看着像个跑了多年漕运的小商贩;胤禵的长衫是新做的却故意揉皱了边角只是他常年穿惯了劲装这会儿扯着衣襟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小声嘟囔:“八哥这布糙得磨脖子比我那鲨鱼皮鞘的剑鞘还硬穿久了怕是要磨出茧子。
” 胤禩强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就当是体验民间疾苦——你要是穿得绫罗绸缎刚到码头就得被差役围起来要‘保护费’。
胤禵撇撇嘴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人顺着街道往张家湾码头走。
刚出驿馆没多远就闻到一股混杂着豆浆香和馊味的气息——路边的早点摊支着破棚子卖豆浆的王掌柜一边用粗瓷碗舀浆一边对着几个脚夫叹气:“昨天粮行又涨价了陈米都卖到三十文一升比上个月贵了十文!我这豆浆才五文一碗一天卖一百碗都不够买两升米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一个光着膀子、肩上搭着粗布巾的脚夫接话:“王掌柜您这还算好的!我们扛一天麻袋才挣二十文够买半升米就不错了!那些官老爷顿顿吃红烧鹿筋、清蒸鲈鱼哪管咱们的死活?上次我看见赫寿总督府的厨子买了只活鸡随手就给了五十文那可是我半个月的工钱!” 另一个脚夫凑过来压低声音:“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天赫大人办宴请八爷和十四爷光戏班就请了三个唱到半夜还没散听说桌上的酒是三十年的陈酿一壶就够咱们买一年的米!” 胤禩听着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又拉着胤禵往码头深处走。
越靠近码头喧闹声越响——粮船的号子声、差役的吆喝声、商贩的叫卖声混在一起还有几个孩子围着粮船跑想捡些掉落的米粒却被差役一脚踢开骂道:“小叫花子官粮也敢碰?再靠近打断你的腿!” 两人刚走到一艘粮船旁就看到几个漕运差役围着一个老船工。
老船工穿着打补丁的短褂头发花白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一个胖差役的腿哭得满脸是泪:“差爷求您高抬贵手!这船是去年刚修的怎么会漏?您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把它修好!” 胖差役叉着腰脚边还放着一根鞭子甩得“啪啪”响:“一天?你知道耽误了运粮上面要怪罪下来谁担得起责任?要么现在就把船修好了要么就把你那破船卖了赔罪!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晦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第11章 漕运百态藏猫腻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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