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的狂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那不再是人类的力量仿佛有某种来自地狱的引擎在他枯瘦的躯体内轰鸣。
绳索深深陷入他的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纤维崩裂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开。
他喉咙里滚出的不再是声音而是某种野兽垂死挣扎般的、混合着痰音与愤怒的嘶吼在狭窄的栈道和冰冷岩壁间冲撞、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连岩壁上的些许苔藓都被这声浪震得簌簌落下。
秦川和七月拼尽了全力。
秦川用整个身体的重量从后方锁住李建国的双臂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台失控的破碎机那非人的挣扎带来的剧烈晃动每一次撞击都让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后背早已被冷汗和岩壁的湿气浸透火辣辣地疼估计已经是一片青紫。
七月则死死抱住李建国的双腿那张曾经慈祥、会带着温和笑容给她讲过去故事的脸此刻扭曲如恶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她里面没有半分熟悉的情感只有纯粹的、想要撕碎一切的疯狂。
她的手臂、脸颊上添了好几道渗血的抓痕是李建国挣扎时指甲划过的痕迹火辣辣地痛但比起心中那被最亲之人疯狂攻击带来的撕裂般的痛苦这皮肉之苦简直微不足道。
她能闻到爷爷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汗臭、血腥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腐烂金属般的诡异气味这气味让她阵阵作呕更让她心沉谷底。
栈道之下那深不见底的幽暗湖水仿佛一张巨口散发着阴寒的、带着铁锈和腐烂气息的湿气。
每一次李建国挣扎着冲向边缘带着两人一起踉跄那深渊的寒意就顺着脚底板直窜天灵盖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们。
秦川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如同战鼓般急促混合着七月压抑的、带着绝望和无法置信的哭泣以及绳索摩擦岩石的“沙沙”声、李建国喉咙里非人的嗬嗬声构成了一曲令人窒息的、濒临绝境的死亡交响乐。
他甚至能感觉到栈道木板在他们剧烈的挣扎下发出细微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坍塌将他们一起送入下方的黑暗。
就在七月感觉自己的力气即将耗尽手臂酸软得如同面条意识都因为恐惧、疲惫和心痛而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时李建国挣扎的力道毫无征兆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减弱了。
那骇人的、持续不断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沉重喘息带着一种力竭后的空虚。
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幅度慢慢变小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
最令人心惊的变化发生在他的眼睛——那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红光如同被无形的手掐灭的烛火迅速黯淡、退去虽然依旧布满了可怕的血丝看上去疲惫不堪但那抹狂躁和凶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透支后、濒临崩溃的、近乎虚无的清明仿佛一个长途跋涉、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旅人又像是刚刚从那场可怕的、身不由己的梦魇中艰难挣脱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劫后余生般的空洞。
他眨了眨眼眼皮沉重得像是粘在了一起视线有些涣散仿佛无法立刻聚焦茫然地扫过周围狰狞的岩壁和脚下危险的深渊。
最终那茫然的、带着一丝困惑的瞳孔缓缓定格在泪流满面、浑身狼狈、正用一种混合着恐惧、担忧和一丝微弱希望的眼神望着他的七月脸上。
“七……月……”他的嘴唇干裂翕动着声音极其微弱、沙哑得厉害仿佛声带被砂纸反复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和不稳的气息需要用尽残存的力气才能挤出喉咙。
但这声音却清晰地带着他原本的、属于“爷爷”的、那份七月熟悉到骨子里的温和与苍老与刚才那野兽般的咆哮判若两人。
“爷爷!爷爷你醒了!你认得我了?!你感觉怎么样?”七月猛地扑到李建国身边膝盖磕在坚硬的栈道木板上也浑然不觉。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猛地停在半空生怕自己的触碰会再次引发那可怕的狂暴或者弄疼他被绳索勒得皮开肉绽、正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她的手就那样虚悬着颤抖着。
泪眼婆娑地死死盯着他苍白而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脸生怕这短暂的清醒只是残酷的幻觉是绝望中产生的海市蜃楼下一秒那疯狂的、毫无理性的红色又会重新占据这双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眼睛。
秦川也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如岩石的肌肉稍稍放松立刻传来一阵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烈酸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但他心中的沉重丝毫未减反而如同这谷底弥漫不散的浓重阴霾更加沉甸甸地压下来。
他看得分明李建国脸上那不正常的、狂暴时的潮红正在迅速褪去转为一种缺乏生气的、死灰般的苍白额头上、鬓角边沁出的也不再是之前的热汗而是冰冷的、黏腻的虚汗顺着深刻的皱纹流淌下来。
这绝非好转的迹象更像是生命烛火在彻底熄灭前最后一次不甘心地、剧烈地跳动——那是回光返照是死神给予的最后片刻的清醒残酷而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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