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的喧嚣仿佛一场盛大的庆典。
百姓的欢呼声、粮商们争先恐后的叫卖声、以及银锭与秤盘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交织成一曲胜利的乐章。
乐章的主角是那个被人群簇拥在中央神情淡然的年轻人。
而一街之隔的茶楼雅间则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坟墓死寂无声。
王普、萧策、陆松年三人凭栏而立楼下那刺眼的银光和震天的声浪如同一把淬了毒的钢刷一遍遍地刮着他们残存的尊严。
“完了……”萧策失神地喃喃自语他那张一向自矜俊雅的脸此刻白得像纸。
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陆羽的身影眼中是嫉妒、是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碾压后的恐惧。
“啪!” 又一个名贵的瓷杯在王普手中化为齑粉。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陈四海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将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那个此刻正失魂落魄、被人群挤到一边的胖子。
“王司马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陈四海的错吗?” 一直沉默的陆松年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苍老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平静。
这位吴郡陆氏的家主缓缓转过身不再看楼下的闹剧。
他走到茶桌边颤巍巍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
“我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陆松年端起茶杯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王普和萧策扭曲的脸“从他贴出那张告示不或许从他踏入扬州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踏入了他的棋局。
” 王普猛地回头怒视着他:“陆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志气?”陆松年自嘲地笑了笑干枯的嘴唇抿了一口凉茶“我们的志气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 他放下茶杯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扬州城。
他一进来先立罪己墙杀魏渊这是立威也是在圈里扔下第一块饵钓的是谁?是那些被我们欺压、心中有怨的百姓和寒门。
” 他又在圈外画了一个点。
“这是张家。
张德胜那个老狐狸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却不知他那宝贝儿子早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
他用张茂的命逼着张德胜献出全部家产。
这叫敲山震虎也是在告诉我们所有人他陆羽有的是办法让我们的钱变成他的钱。
” 陆松年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向面色愈发难看的两人。
“然后就是这张告示。
三倍粮价‘帝师令’‘与魏渊同罪’。
一石三鸟招招致命。
” “他用三倍的利瓦解了我们那些本就不牢靠的盟友;他用‘帝师令’将自己和朝廷、和天后捆绑在一起我们谁敢公然反抗就是谋逆;他用‘与魏渊同罪’将刀子递到我们手上逼我们自己选是破财免灾还是家破人亡。
” 老人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桌面的水渍上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他根本就没打算用府库的钱。
他用张家的钱来买我们的粮再用我们的粮来平抑扬州的价最后他不仅得了民心得了钱粮还得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而我们……” 陆松年环视了一圈这雅间内的狼藉和两个失魂落魄的盟友苍凉地一笑。
“我们从头到尾都是他戏台上的丑角。
他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只要轻轻一推我们就自己斗得头破血流摔得粉身碎骨。
” 雅间内针落可闻。
王普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
他引以为傲的计谋他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在陆松年这番剖析之下显得如此幼稚可笑。
“老夫……认栽了。
”陆松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
他站起身对着王普和萧策拱了拱手“吴郡陆氏即刻起退出江南商会。
两位好自为之吧。
”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见证了他们从志得意满到一败涂地的雅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若是连命都没了要万贯家财何用?” 老人的声音从楼梯口幽幽传来飘散在空气中。
…… 刺史府的购粮点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账房。
陆安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带着十几个临时征调来的账房先生忙得脚不沾地。
“下一个!吴家庄三百石稻米核验无误!付银三百两!” “等等!这是按市价帝师大人说的是三倍!是九百两!”一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急得满头大汗。
“哎哟我的吴大叔!”陆安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您那是自家存粮不是从我们这些‘奸商’手里买的高价米!告示上说的是按‘市价’三倍这市价指的是前几日被哄抬起来的粮价!咱们官府收粮给的已经是天大的实惠了总不能把国库搬空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大唐投资武则天我成了万古一帝第263章 天罗地网无声至帝师府里钓鱼人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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