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这句话问得轻巧却重如千钧。
“扫一扫这满屋的尘埃”扫的是蛛网是积灰更是人心里的绝望和屈辱。
李旦问他愿不愿同去不是在问他愿不愿帮忙干活而是在问你陆羽是否愿意踏入我这条看似已经沉没的破船与我一同面对这满目疮痍的未来。
茶寮内赵元老先生张了张嘴想劝陆羽三思。
安业坊是什么地方?那是废太子李贤的旧居是长安城里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气之地。
天后将豫王赶去那里就是要让他沾染上那份不祥让他被世人彻底遗忘。
此刻跟豫王走得太近无异于将自己也绑在了这根耻辱柱上。
然而陆羽只是迎着李旦那双灼灼的眼眸笑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他微微躬身用一句最经典不过的回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当然愿意只是怕你不邀请我罢了。
李旦闻言眼眶微微一热那是一种在无尽黑暗中终于看到一缕微光时的颤动。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走出“忘言居”福伯早已备好了马车正焦急地等在路边。
见到陆羽和豫王一同出来身后还跟着失魂落魄的赵元福伯心里咯噔一下但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拉开了车帘。
“殿下老先生请。
”陆羽道。
李旦看了一眼那虽不华丽却干净整洁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上去。
赵元叹了口气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启动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朝着城南安业坊的方向行去。
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
李旦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从繁华的西市到寻常的里坊再到愈发偏僻冷清的街巷他的脸色也随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沉寂下去。
赵元搓着手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反倒是陆羽像是来郊游一般悠然自得。
他从车厢的暗格里摸出了一小包福伯准备的蜜饯捏起一颗递给赵元:“老先生尝尝这个润润喉。
” 又递了一颗给李旦:“殿下也尝尝甜的。
” 赵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但他还是接了过来含在嘴里那股甜腻的味道似乎真的冲淡了些许心头的苦涩。
李旦没有拒绝。
他接过那颗晶莹剔P的蜜饯放入口中舌尖尝到的却不知是甜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先生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李旦终于开口声音很轻。
“担心什么?”陆羽反问。
“担心……被我连累。
”李旦说出这几个字时目光低垂看着自己的指尖。
陆羽笑了笑将一颗蜜饯抛进自己嘴里慢悠悠地嚼着:“殿下我是一个江南来的读书人没什么根基也没什么靠山。
在长安城里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风往哪边吹我就往哪边飘。
说句不好听的我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他这话说得市井气十足却让李旦和赵元都愣住了。
陆羽看着他们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所以对我来说跟在谁身后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跟的那个人他值不值得。
有的人身居高位府邸辉煌可在我看来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有的人或许暂时身处泥潭居于陋室但他这块璞玉终有光耀天下的一天。
”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旦身上一字一句道:“我陆羽喜欢做长远的投资。
” “投资”这个词新鲜又直白让李旦咀嚼了半晌。
他忽然明白了。
陆羽不是在同情他也不是在可怜他。
陆羽是在选择他是在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下一场豪赌。
这份认知远比任何安慰和同情更能让一个身处绝境的皇子重新燃起斗志。
因为这意味着他并非一文不值。
在他的身上还有着让陆羽这样的人愿意赌上一切的“价值”。
李旦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马车在安业坊的巷口停下。
这里比想象的还要破败坊墙斑驳巷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墙头警惕地张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三人下了车站在一座府邸门前。
府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底下干裂的木头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两旁的石狮子也布满了青苔其中一只的脑袋还缺了一角看着分外凄凉。
门楣上“豫王府”三个字的新匾额还没来得及挂上只有一道模糊的印记隐约能看出这里曾经悬挂着“雍王府”的牌子——那是李贤被废前的封号。
福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坊正战战兢兢地递上钥匙连头都不敢抬便匆匆告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上晦气。
李旦亲手用钥匙打开了那把锈锁。
“吱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大唐投资武则天我成了万古一帝第82章 安业坊的尘埃潜龙居的雅集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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