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夏天高考前几周都是晴天却一天比一天热。
空气里蒸腾着暑气和焦灼。
校门口褪色的红横幅决战高考改变命运被晒得卷了边蝉鸣声混着教室里吊扇的吱呀声像某种倒计时的钟摆。
陈武桢攥着模拟考卷站在宿舍楼阴影里时总忍不住抬头望向马路对面那栋灰扑扑的筒子楼——二楼窗口晾着的碎花孕妇装在热风里晃得像面温柔的旗。
姨姐的电话总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准时响起。
这正好是大家吃完午饭刚回宿舍准备午休的时间作为高中英语老师的姨姐似乎非常了解靠近电话的大刘总是第一个拿起电话再递给陈武桢姨姐是在喊陈武桢去她家吃完饭。
穿过蒸笼般的马路爬上没有电梯的楼道防盗门开缝时总有排骨汤的香气先涌出来。
怀孕八个月的姨姐扶着腰挪步塑料凉鞋在地砖上蹭出细碎的响宽大的孕妇裙下摆沾着片葱花那是刚才炝锅时蹦上去的。
饭桌永远摆着三菜一汤。
青椒炒肉片里的肉永远堆在他这边番茄蛋花汤飘着的香油花亮晶晶的。
有次他看见冰箱里贴着张便签条:周三排骨/周五鱼下面密密麻麻列着钙片和叶酸服用时间。
姨姐夫那双沾着水泥点的劳保鞋总在晚上九点后才出现在门厅有时带回半拉西瓜切开时能闻到尘土混合着汽油的味道——那是工地卡车捎来的。
第三次去时撞见姨姐在厨房扶着墙喘气。
她额头上的汗把刘海黏成绺却突然转身从蒸锅里端出碗焦糖色的东西:昨天回你妈电话说你就馋这口梅菜扣肉。
陈武桢盯着她后腰抵着灶台借力的样子突然想起三年前母亲也是这样忙碌着做饭的样子 最后一周的傍晚他蹲在筒子楼天台背语文名句。
对面教学楼顶的霓虹校训正好亮起来蓝光映着手里二模试卷上480分的总分。
楼下小卖部电视机在放新闻说今年全省考生比去年又多两万。
他听见姨姐在楼梯间和邻居说话:...这孩子打小就... 话音被一阵突突的摩托车声碾碎。
陈武桢坐在宿舍的铁架床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鹌鹑蛋罐子上凹凸不平的标签。
窗外的知了声突然尖锐起来像一根细针戳破了盛夏粘稠的空气。
他想起春节时父亲蹲在堂屋门槛上抽烟烟头明灭间说了句咱家还没出过正经本科生;想起母亲往他行李里塞核桃时手背上还有输液留下的淤青;现在又多了个挺着肚子在油烟里给他炖汤的姨姐。
晚自习时教室像个闷热的蜂巢。
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前排李雯突然抽泣起来——她刚得知自己作为省级优秀学生的加分资格被取消了。
陈武桢转着快要没墨的钢笔目光扫过教室:左边第三排空着的座位属于去黑龙江考试的张涛后墙光荣榜上20个金色名字是去年整个学校考上二本的学生而此刻教室里坐着58个人。
他忽然想起姨姐家冰箱上贴着的那张产检预约单——预产期是7月15日正好是高考放榜的日子。
玻璃罐里的鹌鹑蛋在台灯下泛着酱色的光其中有个裂了缝的渗出些深褐色的汁液慢慢在桌面上洇成个问号的形状。
…… 高考前的几天陈武桢一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可还是忍不住对柳晴雯的思念和幻想不知道她准备的怎么样。
那封背面写着“高考以后再打开好吗”信件一直勾着陈武桢的好奇心陈武桢最终没有坚持到高考后因为那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肯定是柳晴雯最近的照片最终陈武桢的理智最终败给了对柳晴雯的思念。
当陈武桢打开这封信时一个熟悉而又带着点陌生的少女照片出现在眼前陈武桢呆呆地看了很久很幸福。
照片上的柳晴雯比记忆中更清秀了。
她双手掐腰站在一个美丽的背景板前面阳光透过树叶在她百褶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武桢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这个笑容他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可当他翻过照片时那些工整的字迹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将他的幻想一寸寸凌迟。
陈武桢:——连称呼都带着刻意的疏远那个曾经在信里叫他的女孩去哪了? 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最好的异性朋友异性朋友四个字格外刺眼。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照片边缘想起她在信里开过的玩笑想起每次月考后她写来的鼓励那些字里行间的温度难道是假的吗? 我希望我们能继续这份纯真的友情而不是别的懂吗?懂吗两个字像一记耳光。
陈武桢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人在他胸口压了一块冰。
三年来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藏在参考书下的回信那些偷偷写在草稿纸上的柳晴雯原来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学会独立坚强地承受一切——他的视线在这行字上反复徘徊。
照片里她耳边的碎发被风吹起看起来那么柔软可字里行间却筑起一道他永远跨不过去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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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细雨微风第61章 信底寒霜封旧梦榜前热泪祭青春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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