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在风雪中奔袭三日终于在第四天傍晚抵达哈尔滨城郊。
远远望去这座被称为“东方莫斯科”的城市灯火璀璨欧式建筑的尖顶在暮色中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却透着一股压抑的肃杀。
越靠近城区空气中的紧张感就越发明显。
道路两旁的电线杆上张贴着日伪政府的宣传标语纸张在寒风中哗啦作响。
偶尔有日军卡车轰鸣着驶过溅起一片泥泞的雪水。
陈青山拉了拉破旧的棉帽将脸埋进竖起衣领中小心地避开主路按照赵虎的叮嘱绕向一处废弃的货运码头。
码头四周杂草丛生积雪掩盖了大部分铁轨和货箱。
一座破败的木质岗亭歪斜在入口处玻璃早已破碎。
陈青山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无人看守后才猫着腰快速穿过锈迹斑斑的龙门吊阴影从一个破损的栅栏缺口钻了进去。
城区内的景象更令人窒息。
街道上巡逻的日军宪兵和伪满警察随处可见皮靴踏在积雪上的“咔哒”声如同丧钟在耳边回响。
每个十字路口都设有临时检查点行人被迫排成长队接受盘问和搜身。
陈青山混入一群刚下工的工人中低着头学着他们疲惫而麻木的神情小心地避开那些戴着白袖章、眼神锐利的便衣特务。
他不敢停留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朝着中央大街方向快步前行。
街道两侧的欧式建筑华美依旧但许多店铺都挂上了日文招牌刺眼地宣示着占领者的存在。
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子撑着纸伞走过与衣衫褴褛的中国乞丐形成残酷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食物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令人窒息。
中央大街比想象中更繁华却也更危险。
宽阔的街道铺着凹凸不平的面包石两侧林立着装饰繁复的俄式建筑华丽的穹顶和雕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峻。
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礼帽的便衣特务如同幽灵般穿梭在人群中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行人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
一家挂着“武藏屋”招牌的日式料亭门口几个喝醉的日本军官正大声说笑着腰间的军刀晃动着危险的光芒。
陈青山压低帽檐将自己裹在破旧的棉袄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逃难者。
他缩着脖子脚步匆匆地穿过人群心跳却如擂鼓。
每一次与黑衣人的擦肩而过都让他后背发凉。
终于在街道中段一处相对安静的转角一块古铜色的招牌映入眼帘——“时光钟表行”。
招牌不大字体古朴边缘有些许磨损透着一股历经岁月的气息。
橱窗玻璃擦得十分干净里面陈列着几款精致的座钟和怀表黄铜与珐琅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秒针规律地跳动着与街外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仿佛一处被时光遗忘的孤岛。
陈青山在街对面停顿了片刻假装系鞋带目光却快速扫视四周。
一个卖烟的小贩倚在墙角目光懒散;两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女嬉笑着走过;远处一个黑衣特务正靠在路灯杆上抽烟烟雾缭绕中眼神锐利如鹰。
没有明显的埋伏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随即推开了钟表行沉重的玻璃门。
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驱散了些许压抑。
店内温暖而安静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檀木香和旧纸张特有的气息。
各式各样的钟表挂在墙上、摆在玻璃柜中形态各异从古老的西洋座钟到精致的腕表它们发出高低不同的“滴答”声交织成一片奇异的韵律如同时光的脉搏在有序地跳动。
柜台后一个穿着灰色长衫、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正伏在案上借助一盏绿罩台灯的光芒专注地用镊子拨弄着一块怀表的细小机芯。
他约莫六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已花白却透着整洁。
面容清癯皱纹如刻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听到铃声他并未立刻抬头而是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极小的齿轮放入指定位置这才缓缓抬起眼皮。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像是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先生看表还是修表?” 老者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而职业化的笑容声音低沉舒缓带着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陈青山走到柜台前目光快速扫过店内——没有其他顾客只有老者一人。
墙壁上挂着的各式钟表仿佛无数只眼睛沉默地注视着一切。
他微微倾身将声音压到最低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出了约定的暗号:“掌柜的我这块老怀表游丝好像乱了走得时快时慢还总停。
您…能调吗?” 老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极其细微若非陈青山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
他放下手中那柄精细的镊子动作轻缓而稳定。
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陈青山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那双修表匠特有的、指节分明且带着些许旧伤的手指上、以及他因长途跋涉和高度紧张而紧绷的肩膀上快速扫过。
几秒钟的沉默店内只有钟表的滴答声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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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怒踏山河第14章 哈尔滨暗涌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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