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得太紧的弦总会断裂撑得太久的坚强终会溃堤。
崩溃有时不是软弱而是身体与心灵在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第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单像一片巨大的、沉重的灰色铁板被班主任用磁铁牢牢吸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昭阳坐在座位上手指冰凉。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喧嚣。
她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立刻冲上去看只是低着头死死盯着摊开在桌上的英语笔记本那些熟悉的字母扭曲变形一个也看不进去。
林晓从人群中挤出来脸色有些发白她快步走回座位悄悄碰了碰昭阳的手臂递过来一个担忧的眼神。
昭阳的心猛地一沉。
终于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那片人群。
视线艰难地穿过攒动的人头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中搜寻。
找到了——“昭阳班级第15名年级第128名”。
第15名。
第128名。
这两个数字像两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烙在她的视网膜上烫得她眼前瞬间一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周围所有的声音——同学的议论老师的点评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浑浊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的。
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麻木。
桌子上那堆她引以为傲的、做完了的试卷此刻像一座座嘲讽的小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那些凌晨走廊的寒冷那些透支的精力那些咽下去的委屈和孤独……所有的一切在这份成绩单面前仿佛都成了毫无意义的笑话。
“有些人一次考不好就垮了心理素质太差。
”一个略带尖锐的女声飘过来是林薇。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昭阳的方向。
昭阳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
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她一直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只要做的题足够多就能牢牢抓住分数这根救命稻草就能逃离就能证明自己。
可现在这根稻草断了。
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村头被嘲笑“没爹没妈”的、无助的小女孩。
下午的课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老师的讲解变成无意义的噪音黑板上的字迹扭曲蠕动。
她只是僵硬地坐着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晚饭时间她没去食堂。
一个人躲在空无一人的宿舍蜷缩在床角把脸埋在膝盖里。
黑暗包裹着她恐惧和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放弃吧。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叫嚣。
你不行了。
你到极限了。
你根本不属于这里。
回去算了回到那个小村子嫁人生孩子像桂花姐一样至少不用这么痛苦……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野草般疯长。
她想念外婆。
想念那个即使沉默也能给她一丝安稳的怀抱。
几乎是凭借本能她踉跄着起身走出宿舍走向校门口那部唯一的、绿色的公用电话亭。
投进硬币手指颤抖着一下一下按下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村长家的号码。
请村长帮忙叫外婆来接电话。
等待的时间漫长如一个世纪。
听筒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和她自己急促而不稳的呼吸声。
终于那边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外婆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喂?是……阳阳吗?” 听到外婆声音的那一刻昭阳一直强撑着的、坚硬的外壳瞬间土崩瓦解。
所有的委屈、恐惧、疲惫、自我怀疑汇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冲破了喉咙。
“外婆……呜……”她对着话筒泣不成声眼泪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我……我考砸了……很差很差……我完了……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想读了……我想回家……呜呜呜……” 她语无伦次只是反复地说着“考砸了”、“撑不下去”、“想回家”。
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将她彻底淹没。
她哭得浑身发抖几乎握不住话筒。
电话那头外婆沉默着。
没有立刻安慰没有追问细节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崩溃的哭声。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昭阳的哭声稍微平息只剩下压抑的抽噎时外婆的声音才再次传来透过遥远的电话线带着一种奇异的、抚平褶皱的平静力量。
“阳阳”外婆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哭出来就好了。
” 崩溃不是终点而是心灵在重压下必要的喘息。
那些决堤的眼泪冲垮了虚假的坚强也冲刷出最真实的脆弱与渴望。
昭阳紧紧握着话筒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在外婆遥远的沉默和简短的话语里汲取着微弱的氧气。
电话那头外婆会说什么?那句朴素的“哭出来就好了”之后是否能给出让她继续走下去的理由?这通电话是终结还是另一个开始? 喜欢我的通透活法请大家收藏:()我的通透活法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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