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距离魔渊核心那场决定乱世走向的终极之战已悄然过去十载。
十年对于饱经摧残的人间而言是一段弥足珍贵的喘息之机。
天空中层叠不散的阴云虽未彻底散去但阳光穿透的时日明显增多雨水也不再是腐蚀性的酸雨而是带着泥土气息的甘霖。
焦黑的大地上顽强的植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复苏点点新绿逐渐连成片覆盖了曾经的疮痍。
河流重新开始流淌虽然水质依旧浑浊却已有了鱼虾活动的迹象。
残存的人族聚集点如同星星之火开始缓慢地扩张、联结。
旧的王朝秩序早已在妖魔乱世中崩毁新的势力格局在废墟上艰难重建。
一些在乱世中觉醒异能、或得到残缺修炼传承的修士成为了这些新生聚落的守护者与领导者。
他们组织人手清剿那些失去了统一指挥、各自为战的天罡地煞妖魔残部以及……应对那些不断从阴暗角落滋生出来的“新生妖魔”。
这些新生妖魔形态各异能力诡谲有的能扭曲光线制造幻境有的能散播瘟疫般的孢子有的则以生灵的恐惧情绪为食。
它们仿佛是旧日混沌残留的噩梦在新的世界里变异重生持续考验着幸存者的神经与生存能力。
然而总体而言一个脆弱的、充满希望的趋势正在形成。
人们开始谈论“重建”谈论“未来”甚至开始有商队冒着风险在不同聚落之间穿梭交换着物资与信息。
一种名为“生机”的东西正在这片饱受磨难的土地上艰难而执着地重新萌发。
…… 远离新生聚落的喧嚣在西方一片被称为“葬星原”的古老荒寂高原上方腊静静地立于一座孤峰之巅。
十年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无论是衰老的迹象还是尘世的风霜。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暗沉如古铜的皮肤下流淌着暗金封印符文眼眸深邃如万古长夜周身气息晦涩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选择的这片高原灵气稀薄环境恶劣几乎没有生灵踏足正适合他这等存在栖身。
一座由意念引导山石垒砌的简陋石殿便是他如今的居所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个观测站一个囚禁自我的牢笼。
十年来他极少离开葬星原。
大部分时间他都沉浸在内视之中与体内那被封印的混沌本源进行着无声而凶险的拉锯战。
每一次意志的松懈都可能让玄冥那恶毒的呓语找到可乘之机;每一次力量的微小失衡都可能引发封印的震颤。
他如同一个走在万丈深渊之上钢丝的囚徒必须时刻保持绝对的清醒与平衡。
同时他也履行着“逆魔天师”那无人知晓的职责。
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蛛网以葬星原为中心缓慢而持续地覆盖向更广阔的区域。
并非窥探而是一种“净化”。
当他感知到某处新生妖魔的气息过于浓烈可能威胁到较大范围的生灵时便会隔空降下一缕意志或是引动一丝逆魔终焉刃的“终焉”特质将其存在“否定”抹除。
这些行动悄无声息凡人乃至普通修士根本无法察觉源头。
只有极少数感知敏锐的存在或许会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一股来自遥远西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注视随后那为祸一方的诡异妖魔便离奇消散。
久而久之在一些流传于修士之间的隐秘传说中西方葬星原成了一位神秘“守夜人”的领地不可靠近不可窥探亦正亦邪。
方腊对此漠不关心。
他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清道夫一个以自身为代价维持脆弱平衡的活祭品。
人间的希望与喧嚣与他无关他只能在这孤寂的巅峰默默承受着永恒的煎熬并警惕着那来自玄冥低语中提及的、更深远的威胁。
…… 这一日正值子夜。
葬星原上空因灵气稀薄而显得格外清晰的星空突然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涟漪。
方腊几乎在瞬间便睁开了双眼幽冥双瞳中映照的星辰光芒骤然凝固。
他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完全陌生的空间波动。
那不是魔渊的混沌不是寻常的空间穿梭也不是新生妖魔那种扭曲现实的呓语之力。
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存在意义的“虚无”之感!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石殿的阻隔死死锁定高原北部边缘的某处天空。
那里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陈旧绸布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撕裂声”。
一道狭长的、边缘不断蠕动、闪烁着无数细碎、冰冷、如同破碎镜面般光斑的裂缝凭空出现! 裂缝之中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更加令人不安的“空无”。
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连“无”这个概念本身都显得苍白。
而从这片“空无”之中正有丝丝缕缕、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却能让感知者灵魂冻结的“气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缓缓渗入这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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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天罡捉妖录第110章 新世启劫虚空裂缝来源 http://www.xbqg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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